樓上塞內加爾女生Marie今天遇到很幹的事情,她說要去拿取惹她生氣的人的頭髮,送去做巫術(maraboutage),然後我們就開始聊起天來了。

 

她說非洲最危險的人是貝南人跟奈及利亞人,他們最擅長黑魔術而且是真的會死人的那種,所以永遠不要招惹貝南人跟奈及利亞人。她父親是貝南人,只要跟非洲人一講,大家都不敢惹他們家。到了歐洲之後,跟白人或非洲朋友在一起,常常會拿這個出來開玩笑。

 

當她還住在達卡爾的時後,從小父母就告誡他們不可以把跟身體接觸的任何東西遺落,如內衣褲、毛髮、指甲,連照片也不行,只要一落地,就要撿拾放在信封裡燒掉。女生尤其注意經血,她說,以前只要是用過的衛生棉,她一定會捲好、用袋子包好,然後用膠帶一直綑一直綑一直綑,直到縮小到不能再小,還會拿給媽媽檢查。對他們來說,這是件日常生活裡很真實的危險。
 

剛到法國的時候,一開始住在她阿姨家,依然保有這個習慣(包含給阿姨檢查),阿姨會說﹕「拜託,我們現在在法國,沒關係了。」

 

塞內加爾的國樹是猢猻樹(非洲很多這種樹),也就是小王子那本書裡面那種,樹根把整個星球都包起來的樹。塞內加爾傳說在七點一刻之後,小孩都不可以待在家外,樹精在那個時候開始出動,而且喜歡小孩的靈魂。然後,另一個習俗是,每開一瓶酒,在喝之前一定要倒給祖先喝,否則酒瓶一定會無故破碎,並且屢試不爽。

 

Marie 的父親是法屬塞內加爾時代,軍階很高的軍官,隸屬法國,至今已經重病多年,她說,家裡的人都知道,爸爸中了巫術。我問她﹕「是否知道是誰下的﹖」她說﹕「知道,而且人生第一個被下的巫術,施者一定是親人。」

 

她說西方人跟亞洲人,看到別人成功,通常是會發奮像他一樣好,但非洲人不是,如果你成功了,別人就會希望你的日子過得很慘很慘很慘。每當她父親的病一見好轉,再下一刻健康一定會跌入更低落的狀態。給她父親下巫的人是她的小姑姑,父親的親妹妹,到現在她爸始終不肯相信手足會要他的命,身為長子,他一直都很照顧親族的人,Marie的媽媽說,是幫忙施術的人向她透露這件事的。化解的唯一方法,就是等到詛咒最後回到施術者身上之後。


來到歐洲她感受到了解放,這六年當中從來沒有回家過一次,在美國十年的大姐亦同,回家太過沉重。當其他非洲留學生在一起的時候,他們談論著非洲令他們多麼失望,你若成功了,別人會在背後嚼舌根,如果是女生,關於你睡過多少白人男子的謠言會自動散佈。留學歸國最終結果就是失業,不是你能力不好,純粹是因為你有辦法到歐洲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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